有些错，犯下了就再难回头。

拳头砸下去的时候，以为砸碎的是争执，后来才懂，碎的是她的信任。冷战三年，像钝刀割肉，不流血，却疼得钻心。她离开那天没摔门，轻轻合上，连影子都没留给我。原来最狠的惩罚不是恨，是彻底死心。

当初的家暴让我彻底失去她的心

年轻时总觉得爱是占有，是征服。嗓门要高，拳头要硬，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是对的。后来才明白，爱是低头，是咽下那口气，是看她皱眉时先收声。可惜，这道理懂得太迟。

家暴像毒，沾上一次就上瘾。第一次动手后，她眼里的光暗了三分，我却自欺欺人说这是“管教”。第二次，第三次…她开始躲进洗手间哭，哭声压得比水龙头还低。那时我竟得意，以为驯服了野马，殊不知缰绳早已勒断了她最后的期待。

冷战是最残忍的凌迟。她不再争吵，不再流泪，连目光都避开我。餐桌只剩碗筷相撞的声响，夜里翻身时床垫的吱呀。原来比拳头更伤人的，是漠然。她攒够失望那天，连道别都懒得说。

悔恨来得汹涌，却在废墟上开不出花。试着道歉，她摇头；买花，她转身。这才惊觉：破碎的镜子能重圆，但裂痕永远在。爱不是修补，是当初就该轻拿轻放。

现在学着把拳头摊开，接住生活琐碎的刺。洗碗时想起她烫伤的手，晾衣时念起她踮脚的背影。原来所谓担当，不是逞凶斗狠，是默默扛起她曾咽下的苦。可惜，再没人需要我这迟到的温柔。

夜深人静时总问自己：若当初肯先服软，结局会不会不同？可惜生活没有如果，只有血淋淋的后来。如今唯一能做的，是把悔意掰碎了融进骨子里，提醒自己：真正的男人，从不对爱人亮爪牙。

若有来生，但愿早一点读懂她的沉默。爱不是战场，无需论输赢。握紧的拳松开才能拥抱，昂起的头低下才能看见——她眼底曾为我亮过的星辰。